2005/06/20 | 不能相爱的鱼儿和鸟儿
类别(enjoying) | 评论(3) | 阅读(105) | 发表于 15:59
“你好，我叫鱼儿，我是水里的一条鱼儿，快活地畅游在水中。”当我的男朋友柏把鱼儿带到我的面前时，鱼儿就是这样做自我介绍。他低头对我展现出阳光般的灿烂的笑容。由于他那一米七九的身高，我只好站到一张小凳子上面力求与他平视，“你好，我叫飞飞，我是天空的一只鸟儿，自由地飞翔在天空。”我笑嘻嘻地对他说。
我和鱼儿就这样认识了。那时我是柏的女朋友，而他却是柏的死党，同时又是我好朋友倩的意中人。我们四个人组成了一个亲密的小圈子，经常在一起聊天和玩耍。
我和倩是一对很好的朋友。我跟她认识在高二，却要好在高三，那时她还是一个开朗快活的女孩，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如春风撩人。然后，她喜欢上了一个处女座的男生，就是那一条快活的“小鱼”。从此，她那撩人的笑容背后隐藏了一丝忧愁悲伤。因为她觉得鱼儿就像一条狡猾的泥鳅，老是让她觉得患得患失，她永远也休想捉住他，她越想捉住他，他就逃得越远。于是我就对她说，你还是离他远远的好，他就是一个逃兵，一个爱的逃兵。但——想不到日后我也曾一度想捉住这位逃兵。
有一天，鱼儿问我：“你是怎么和我的朋友拍拖起来的？”于是我告诉他——“当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觉得他盯着我的样子傻傻的，于是我经常取笑他。可是有一次，他走过来，一副很正经很认真的模样，对我说，你以后不许再说我傻，我是有妈生的孩子，你不能随便侮辱人。我看着他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一时间不知所措，张大嘴巴忘了说话。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随便逗弄他了，但经常在他背后向别人探听他脑筋是否有毛病或者心理不正常。我对他反倒注意起来了，怀着莫大的兴趣与好奇想知道他身后是否有一个不幸悲惨的故事。”
鱼儿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说：“原来是柏引起了你的好奇心。”停了停又看着我，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嘛，我以后也得学一学。”他的眼里闪烁着一种我说不清的光芒。然后我也问他：“那你究竟喜不喜欢倩呢？怎么老是这样吊儿郎当的对倩呢？”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倩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我的确有点喜欢她，但是我也不敢肯定这种喜欢是不是就是爱的那种，所以——”“所以你就老是犹豫不定，选择了逃避？”我帮他接着说了下去，鱼儿看着我，露出一种很无奈的笑容。
就这样过了好一段日子，然后，我的柏出国念书去了，我的这一段恋情也跟着告吹了。收到柏的来信说分手的那一天晚上，我扑在鱼儿的肩膀上痛哭了三个多小时。我那眼泪就像崩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良久良久后我告诉鱼儿——爱情就像放风筝，越放得高，越飞得远，就越容易断线。鱼儿一边抚摩我的头发，一边在我的耳旁喃喃细语。我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心里很痛很痛。但鱼儿那些轻声软语就像轻吻着沙滩的海浪，慢慢地抚平了我那激动沉痛的情绪。几天后，鱼儿一脸痛苦地跑来对我说：“那天晚上真正最痛苦的人是我啊！”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做了一个非成夸张的表情，接着说：“那天晚上我成了一条泪鱼儿，差点没给你那迸发的洪水淹死。但最痛苦的是，回家后我发现身上那件一百多块的衬衫像是从海底打捞上来的——心痛死了。”我听了气得直跺脚，恨不得跳起来掐断他的脖子。
鱼儿就这样陪着我，在我最失落，最痛苦的时候，一直陪着我，直到我从那悲伤的禁区走出来。我皱眉头的时候，他会来哄我，让我笑逐颜开；我开怀大笑的时候，他偏偏又来气我，让我哭笑不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向他撒娇，无故地发脾气，我喜欢看他对我那又怜爱又无奈的样子。慢慢地，我这只鸟儿和这条鱼儿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大一样了，一种新的感情正在我们之间滋长。我开始变得挂念他了，要是哪一天他不打电话给我，我就会魂不守舍；要是我们相隔了三四天不见面，那感觉就像捱了好几个月。
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我只是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倩是我的好朋友，倩是我的好朋友，倩很喜欢鱼儿，我是不能伤害倩的，并且鱼儿是柏的好朋友，所以我跟鱼儿也只会是好朋友而已。
终于有一天，倩跟我说，她觉得鱼儿离她越来越远了，她觉得我跟鱼儿越来越好了，好得令她有些妒忌了。她说虽然她一直鼓励鱼儿在我最痛苦最失落的时候陪伴我安慰我，但现在鱼儿说起我的时候都上神采奕奕，两眼发光的，而他俩之间的话题除了我之外已经没什么了。她这样跟我说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眼光里有疑问，有审视，有担心，还有一种更多的祈求。我心里又慌又乱，看着倩痛苦的脸容，心里又不断在自责，我避开她的眼光，勉强笑着安慰她，叫她不要胡思乱想，并保证她所担心的绝不会发生。那次以后，我跟鱼儿都不敢同时面对倩了，我们也不敢相互坦白诉说，共同解决身处的窘境，我们只会相互逃避。滋生的情素使我俩备受折磨，伤痕累累，却最终无法也不敢跨越那天起的界限。我和他都不敢背叛身边的朋友，尤其是倩。我们也不知如何面对即使勉强走在一起的尴尬场面。
最后，鱼儿还是水里的鱼儿；鸟儿还上天空的鸟儿。或于他们是有缘的，畅游水中的鱼儿在欢跃水面时与自由飞翔天空的鸟儿在低飞戏水时相遇了，互相爱慕了，只是他们没有办法走得更近一点。
这样相遇相知的痛苦，使我们明白了——我们都只能在自己的领域里自由快活的生活，遥遥相望一些美好的事物，但跨越了这个领域去触摸，就只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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